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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南科技大学 - 《河南科技大学报》

在记者团的那三年

□ 人文学院 汉语言131班 赵 芮

2016-06-15     浏览(79)     (0)

  我像从前无数个日子一样,穿过马路、小广场,来到致远楼。我在门口镜子的反光里整理好头发,像从前无数次一样,去找段笑蓉老师,只是这次商量的是关于换届的细则。
  三年前,我离开高三成沓的卷子和巨大的压力,来到河南科技大学,当时,正逢各种学生组织招新。我没有太细致地去了解各种团队的概况,只是深痴于“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的大学生形象。想用积压了太久的青春的活力和年轻的智慧,去做些什么利于自己的事情和利于周围一些人的事,哪怕事情不大,哪怕范围不广。在了解了“铁肩担道义”的职业准则的时候,我加入了河南科技大学大学生记者团。在一种想要成长的朦胧意识的驱使下,想去靠近点儿什么,想去学习些什么。
  第一次触碰到带着墨香的、有着自己文章的报纸,第一次拿着黑色的采访本记录下受访者的语句,再到后来对“我没有亲自了解事情的真相,就有否定你话语权利”的认知。三年来采访了大大小小几百个人,从学生到老师,从贫困户的大伯到福利院的儿童,从艺术家到饭店的老板,为了寻找新闻线索来来回回地追问和联系,为了拍好一张自然状态的照片和受访者去球场,去寝室,去食堂。
  大一的时候,我和一个学院的青协一同去洛阳郊区的一家敬老院,对他们的“陪老人过端午”的活动进行采访。当时刚刚来到大学,周围的朋友在端午节都回家了,想家和疲惫感在那场采访里烟消云散。我和一行人穿过水泥里有裸露的杂草的院墙,穿过人家屋外挂着的节日的挂饰,穿过乡村里玩耍的孩子们,来到一家有着老旧气息、却很干净整洁的院子里。院子里有或在轮椅上闭目养神、或在院里散步的老人。他们整齐地坐着,或者安静地走着,没有几个人在讲话,年老却又静谧。院长带我们去二楼给老人们发西瓜。二楼的老人们年纪要更大一些,腿脚也大都不灵便了,需要专人去照顾。
  在二楼一间卧室的门口,一位头发全都白了、穿着干净的老奶奶一直对我笑着,特别的明媚,我被那种气息笼罩着。一个经历了世事沧桑的人又转而回到了干净的孩提时代的错觉感。我在盘子里拿过一块最大的西瓜递给老奶奶,老奶奶咬了一口拿着要给我:“你吃,你吃。”就是过了三年,也能记起她慈祥的样子。“得了老年痴呆很久了,养大了那么多的孩子,唉!”院长像是在和我说,又像是自言自语。
  看起来那么慈祥的老人却已经患病多年,操劳了一辈子却只能孤独地在敬老院里生活。我不知道那时候我更多的想到的是什么,只是积压在胸腔里的一些液体好像马上就要溢出来。
  那时候我就在想啊,如果可以一直都当一名记者就好了,去有厚重黄土的山村,去高楼林立的办公室,去青春洋溢的大学,去看各样的人,听他们的故事,看他们的表情,在夜深人静的、一个人的电脑前,写下人生百态,百态人生。
  在工作、学习了一年以后,终于拿到了记者证,当时真的很开心,无关其它的,像有一些东西得到了肯定和证明。
  大二,我担任了采编部的部长。在学长宣布的时候,没有太多的情绪,也有或多或少的压力。大家加入各样的学生组织的原因很多,充实生活,锻炼能力,结交朋友,但当自己喜欢的职业和学生组织结合在一起的时候,那种感情,莫名深重。
  像大多数的学生组织的大二负责人一样,除了本职工作以外,我会接触到一些管理团队和分配任务的工作,要掌握一些团队的黏合技巧和本职业务的工作能力。
  在每一个采访任务下达的时候,我和另外两个小伙伴都会进行商量,尽量让每一个人都有采访的机会,采访出的稿件能够得到合理、充分的运用,稿件的错误得到充分的修正,不熟悉的采访流程能够得到面对面的、简短的培训:在每一个活动任务下达的时候,去构思前期的宣传,去模拟会场的文字准备,去准备会后的稿件安排,尽量让一些创意融进活动,尽量让一些活动看起来不那么重复。
在那一年的工作里,我会有饱满的热情,也会有在杂乱工作面前的无力感,会有配合时的摩擦,也会有相聚时的热泪盈眶,那时信仰简单,那时情怀朴素。
  不知道当时一起工作的小伙伴还记不记得老城赵记得牛肉汤,马三发的凉元宵,一本正经地开过的会议,焦头烂额审过的稿件。就是再过多少年,还能回忆起来。只是那时还会不会叫我学姐,还能不能收到请回复。
  初入记者团的时候,时任大学生记者团团长的杨明雪学姐说:“记者团是个最公平、最干净的组织。”那一刻,我就决定要留下来,在记者团。我认真地准备了竞选材料,穿了黑色的干净正装在竞选教室等待。犹记得当时的桌椅板凳都是淡淡的黄色,老师和学长学姐神情比平时更严肃,演讲同学眉毛在动的样子和我手里细细的汗珠。那时候在想什么呢,只记得当时的思想在游离,想大一的时候和同部门的同学在吐槽大二学长的红色卫衣,大二的时候不停地审稿、采访。站在台上的时候,一切紧张都化为虚无,与其说是在演讲,不如说我在向记者团表达什么,那感情来源于我自己,升华于工作,沸腾在青春。
  很顺利,又很曲折的,我接过了老团长手里的工作,信誓旦旦要打一场“硬仗”。
  学期初,我和几位一起工作的小伙伴进行了一整年的工作规划和八个部门、两个站区的工作调整。针对以往尚存在的工作分配不清晰,工作任务量分配不均匀,现有资源运用不合理,可用资源未开发等问题进行讨论,寻找解决办法。对于以往的优良团规和资源进行整合再利用。
因为工作类型的转变,团队建设的工作多了,实地采访少了。在工作中,很多时候,我会惆怅,会因为经验不足吃亏,会因为也是个女生而感觉到委屈。但是在慢慢地理顺了“看活动成果,别理个人情绪“的准则以后,工作起来要顺心得多。
这一年的工作里,要比以往的工作繁重的多、琐碎的多。采访、活动、以新媒体为依托的发展、团内制度的完善、与外界的沟通联系、内部人员的协调配合,我真的有努力去做,去改变。偶尔翻起工作记录,辛酸比快乐的时候多,但感动也比委屈的时候多。
  很多关于大学的微博里总会提到:“我们的社会不需要各样的、大学的主席”,或者有着各样的调侃和反感。其实,学生组织的工作又怎么是多余的呢,它不同于社会活动性质,也不同于学习生活的锻炼。在人生的仅有的思想独立、无关经济利益的岁月里,一群人仅凭兴趣聚在一起,去工作,去成长。它不是一种荣誉,也不是很重的责任。它是来自青春的问候和寄托。既然如此,哪怕搭帐篷,也可以找到它不被风刮走的方法。就算抬桌子,也可以总结怎样摆放能让更多的人参与活动。
  在经历中,慢慢地打磨着自己稚嫩的地方,从待人接物,到实际工作,所有社会需要的都在用简化的模式教给我,相对具体的模式锻炼我。
嘤其鸣矣,求其友声。谢谢记者团,让我找到喜欢的工作和志同道合的朋友。
  人是健忘的,也不知道,我们以后能不能记起那一张张年轻的脸庞,也许,时光会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