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工业大学 - 《浙江工业大学报》
我与西湖
作者:中文1402班 倪航洋
提起杭州,脑海里就会浮现出烟雨江南,水光潋滟的绝美之景来。就连“杭州”二字,不知不觉就已经成为雾雨蒙蒙的江南美的代名词。初来杭州,内心十分欣喜,甚至为能够在杭州停留四年而激动万分。来了杭州,西湖自然不可不去。西湖我去了两次,都不是特意过去的,更像是邂逅,以此证明彼此间的缘分。
第一次是去西湖旁的音乐咖啡厅上口语课,来自美国的外教是个浪漫的女子,上完课后天已经黑了,于是约上一同上课的女孩子一起夜游西湖。那是我第一次来到这许仙与白娘子初次邂逅的地方。湖面很宽阔,远处的山峰都点缀着彩色的灯光,岸上也有。由于天太黑,看不清湖面上是什么光景,能见的就只有濡湿墨黑的一团。湖边的人很多,有卖各种吃的玩的之类的小玩意的生意人,有面对着湖水依偎在一起的情侣,有和我一样在西湖边游荡的客人,还有步履匆匆的行人。
第二次到西湖是花朝节参与了“花开杭城,情定西溪”的骑行,和许多同龄的少男少女们一起,从西溪湿地一路骑车来到西湖。那是早春,天上还飘着点细雨,清凉冷冽。这时再看到西湖,和前次看到的就完全不一样了。远处的湖山隐在白茫茫的烟雨之中,没有闪烁的霓虹灯,有的只是纯粹干净,朦胧遥远,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真正是不沾染一丝尘土的西子。
骑到了目的地的我们,面颊上满是笑意,彼此间亲切地说着话。我突然想到,千百年来,来到西湖畔赏玩的游人络绎不绝,而且不停的变化。而西湖水却像是永恒的造物主一般,看着短暂生命的人类如鲜花般绽放枯萎,而在别的地方又会有不断绽放的鲜花。我觉得西湖离我们很远,不论人类如何开发西湖,如何贪婪地撷取西湖的每一处美丽,如何记录吟咏歌颂西湖,甚至把她列入世界遗产名录,她都只是如一个妇人看着调皮的孩子一般包容我们。就像此时此刻,我们的喧嚣吵闹与西湖无关,也影响不到她。对于西湖,人类永远都只是过客。我们留下的,那些微乎缥缈的踪迹,于这个偌大的世界而言,真的算不得什么。
我想起了刘暹的《湖山叙游》:“湖景丽于昼,湖情暇于夜。主一舟焉,以司昼夜之长。晴开雨泊,傍树依云,栩栩然也。虽然,犹未也。神飘忽而无所着,其为游也,不静矣。于是舍舟而僦居。半在山,而半在水。背高而凭流,浣以红,而沃以青。眠食于其间,徘徊于其上。极朝昏之变态,看烟云之吐吞。其于湖也,亦非泛泛焉者矣!虽然,亦未也。湖之境有,未历湖之情,终未周也。于是,乃以一加一杖出没于堤桥烟水之中。加兴杖止,朗止杖兴,任心意之所如,指晴雨以作辍。无刻不以游为事,无日不与湖相周。力之所到,必逐境而寻求。力所未到,亦望焉而生羡。倘佯尽日,心目茫然。”
这是何等的悠然,有一杖没一杖地撑着小舟,任凭小舟随波飘荡,整日在湖上度过,看遍湖上景致的晨昏变化,看西湖烟云的“吐”与“吞”。既然只是过客,既然不能拥有,那不如放开心境,欣赏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