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人民大学 - 《中国人民大学》报
探访胡杨树
作者:■周建明
文章描述了作者对胡杨树的喜爱和欣赏,胡杨树在南疆广为分布,枝繁叶茂,生命力顽强,扎根沙漠深处,阻挡流沙肆虐。作者在南疆沙雅县欣赏胡杨林时,感受到了大漠风光的美丽。
知道胡杨树是在20世纪80年代,因为读了一篇报告文学《胡杨泪》,从此就开始惦记着胡杨。
胡杨树与新疆特有的钻天杨、天山冷衫不同。钻天杨和冷衫挺拔向上,钻天杨在文学巨匠茅盾的《白杨礼赞》中被赞誉为“伟岸,正直,朴质,严肃,也不缺乏温和”,“是树中的伟丈夫”。在南疆的乡村水渠边,土路旁,你可以见到成排成排的钻天杨,它不似苍松枝干横逸,占据更多的阳光,而是主干笔直,逸出的枝桠一律向上,紧紧围绕着主干决不旁骛,承接着阳光的哺育。
天山上的冷杉大多生长在阴坡,雪线以下,也许那里蓄水丰沛,为冷杉的生长提供了充分的养料。
胡杨树则是枝繁叶茂,伞盖天下。到了深秋季节,胡杨林一片金黄,夕阳夕照,更显出辉煌。
2000年曾经到弱水河边,那里有中国面积第二大的胡杨林。到新疆第一次见到胡杨是在去喀纳斯回来的路上,在克拉玛依魔鬼城附近的乌尔禾镇,只有稀稀落落数量很少的胡扬。而在南疆东部尉犁到若羌一线,有着大片大片的胡杨林,在血色残阳的照耀下,胡杨树悄然地矗立着,与沿途人行稀少相对应,更显得胡杨树的悄然生存,安然静谧。真正停下来观赏胡杨林是在南疆的沙雅县。那次,我们越过塔里木河的浮桥,过河在河岸边的胡杨林中,与当地的同志铺开毡席,摆上烤羊肉和馕,边吃边欣赏两岸风光,胡杨树就在身边。
胡杨树有着顽强的生存能力,生千年不死,死千年不倒,倒千年不朽,即使死去,也仍然用根须形成一个个小丘,固定沙漠,阻挡流沙肆虐。为了吸收水分,它把根深深地扎进了大漠深处;为了抵御灼热蒸腾的日光,它的叶片不但小巧,而且自下而上长成三层不同形状,有的似柳叶,有的似榆叶,越到树梢叶片越小。到了深秋,胡杨树叶变成金黄色,夕阳照射下,无边无际的胡杨林泛金溢彩,好一派大漠风光,情随景生,你不能不赞美大自然的造化。
欣赏过这两岸的胡杨林,我们继续驱车进入沙漠深处,翻越一个个沙丘时,你会接连不断看到枯死的胡杨树,那是死亡的胡杨树,因为沙漠本来就是静寂无声的,静得让人恐瞑,而成片粗大的枯木或秃然挺立,或横竖倒卧,不能不令人悚然;那是有生命的胡杨树,因为每一棵枯死的胡杨树根,都固定成一个沙丘,抱住沙砾,阻止它肆虐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