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又回归原点,下乡的日子竟恍若一场欢乐、沉醉、复杂的梦,梦的余韵竟让自己到现在回不过神来。
热爱旅行,迷恋于旅途中无限的陌生给自己安于习惯的大脑以猛力的冲撞,人一旦在特定的环境中呆久了,难免会陷入庞大的自我世界中无法自拔。而下乡无疑是让自己看到外面的世界,外面同步发生的一切,而在此之间无数的击垮自己无知的过程我想也正是自己成长的过程。
从陕博、霍去病墓、碑林,再到麦积山石窟,我一直处于失语的状态,任何夸赞的语言都显得空洞乏味、卑微无力,让习得皮毛的西方绘画知识而沾沾自喜的自己自愧不如。无论西方美学与东方美学,自己都要明白造型艺术的内核是什么,小到风格,大到流派,无疑是追求表象到精神的过程。欣慰的是,走了这一程,为自己作为中国人而幸运,无论是文字、绘画还是雕塑,中国都有无尽的宝藏去挖掘学习,都可以为将来的艺术创作带来无限灵感,单凭这一点,中国的油画永远不会死亡。
之后的贵德写生,到现在都意犹未尽,之前的旅程再快乐也不过是视觉上的冲击,而这种快乐终究抵不过画画所带来精神充盈的快感。当支起画架,俯瞰山河的时候,便越发感觉自己的渺小,这种悲观的感觉越强烈,愈想将这种反抗表现出来,每每面对一张画布时,都是自己将热情的灵魂毫无保留地掏空的过程。不顾及风吹日晒,不顾及形象与否,即使蓬头垢面,日子就该这样实实在在地放纵,我觉得一切足矣。还记得那天我在当地藏民村画画,旁边就站着一个憨态可掬的喇嘛,儿时的我曾一度想和别人交换自己自卑的灵魂,而此时的我生怕和仅在一步之遥的人交换灵魂,生怕自己躁动不安的心无处释放。因为我深切的感受到他旁边的我可以拿着画笔是多么开心,无所谓成功,更无所谓失败,因为我知道不是每个人都这么幸运。
我们时常厌恶城市生活的繁杂与喧嚣,而欣羡乡村生活的淳朴和宁静,但唯有保持自己内心的纯净,人性的美丽就无处不在。
学生 刘颜赫/文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