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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工业大学 - 《南京工业大学报》

米 酒

作者:材料1301王磊    
2014-12-01     浏览(96)     (0)

  糯米,在北方俗称酒米。晶莹剔透的细条状的珍珠,一粒粒堆砌在碗里,当被蒸熟之后,珍珠便好像被摩擦过,越发显得闪亮,同时散发着一种清香。在北方,糯米最好不过做酒,俗称醪糟。稻谷细细包裹后颗粒的饱满,随后每一粒经过甘露滋润,再加上长时间的与水的交融,醇厚的香甜便出来了。
  在家乡,每家每户一年有两天招待亲戚朋友的时间,分为两次。时间在大年初二到初七,农历六月十五到七月底,时间根据姓氏及村庄来选。小的时候,在这两天前,母亲总会准备了酿制好的醪糟,用于作为待客的饮品。
  酿制好的醪糟,取出一点点,加以开水稀释,喝起来并不能醉人,只会将面庞涂抹得红彤彤的。
  做米酒的时候,选好米最重要,如同蒸馒头般。洗好大约三大海碗的米,用铁质或铝制容器装起来,待一大锅水烧开后,放在蒸笼里便开始蒸。小时候这段时间是特别难熬的,大约二十到三十分钟里,总会耐不住,不时地宣布着还有多长时间。这期间里,随着时间的推移,水蒸气伴着酒米的香味缭绕在灶台的上空,直至整个厨房里被充满。刚蒸好的米,米的香味总是招引鼻子,这便使我联想到蒸时蒸笼里的变化。细小的晶体膨化到软软的,晶莹透亮的但却有筋道的小个体,一粒粒堆叠,直至涌出了容器的大口。待揭开锅盖后,一大团蒸气扑面而来,直逼味蕾,便顾不得烫很快端出来。拿着一个小勺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挖一满勺,咂巴着嘴,狠狠地品味着这刚蒸好的米的香。
  终于开始做酒了,犹如馒头发酵需要放入发酵粉,这需要放入酒曲。母亲把蒸好的米与酒曲放入一个大白罐子里,加入稍许烧开的水,就这样开始了漫长的发酵,等它滋生醇厚与甘甜。当然放的时间愈长愈好,实则几天后就忍不住了,这时米酒已稍好了。我拿着碗小心翼翼地舀许多出来,兑以开水。米在开水的冲击下在水中四散开来,饱满的颗粒犹如花瓣般张开,吐露出沁人心脾的味道。
  因为米酒中有米,便不愿吃饭了,满满一大碗一口吞下,面庞红润起来,直至喝不下为止。等到待客那天,满满一桌菜,辅以一壶香喷喷的米酒,亲戚朋友们一同吃喝,笑谈发生的大事小事。
  或许好东西总要经过长时间的磨练,才能酝酿出美酒佳肴。郑板桥写的诗句最为贴切了,“家酿亦已熟,呼童倨盎盘。小妇便为客,经袖对金樽。”自家亲手准备的东西是最好了,最为体现招待亲朋的热情。三杯两杯米酒,我品味到了醇香,也体会到了延绵起伏的厚重,因为记忆在那里招着手儿等我品味。会飞翔的心灵总会在浇灌与发酵中散发出飘逸的思考,成为味道渐浓的米酒,等待品味与斟酌。
  如今,待客的旧俗还在,但饮品已换成啤酒饮料。“莫笑农家腊酒浑,丰年留客足鸡豚”,陆游笔下的腊酒即为米酒。在一股醇香的记忆里,犹记得延展开的笑容与红彤彤的面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