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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工业大学 - 《南京工业大学报》

舌间的乡愁

作者:水质1201慕永彪    
2014-05-15     浏览(54)     (1)

  恋上《舌尖》是去年的事了,恰逢老家———甘肃的美食被捧上银屏,大抵是虚荣心作怪,老家的美食便成了我向朋友们炫耀的谈资,或许是家的味道多些吧。
  吃,是中国人的信仰。兰州牛肉面在全国是出了名的,可作为一个甘肃人,却还未能去一次兰州吃一碗热腾腾的正宗牛肉拉面。倒是经常去老家镇上那家牛肉面馆,店里座无虚席,男女老少人手一碗拉面,红油清汤热气腾。裹着头巾的大姐、鬓发斑白的老爷子、泥猴似的孩子,天地间只剩咀嚼和吞咽。大师傅起手如风,行云流水间便将大碗塞到手里,脸被清香的面气一熏,有如醍醐灌顶。在满堂虔诚的食客中,我也只有沉默着拿起筷子,将所有的享受留给自己。
  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甘肃妇女,奶奶的手艺堪称一绝,七、八十年代就在给农村合作社做大锅饭,村里有红白喜事都会请她去操办酒席。在那个清贫的年代里,她的生活如同大锅里的野菜,平淡无味。
  我离家一年多,在外面几乎没有吃过兰州拉面。非不能,实不想。北方人和南方人的饮食差异还是蛮大的,北方喜辛辣,南方则偏甜食。没有了老家那股味道,反而让我有些不习惯。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味觉记忆,就像长大了怀念儿时,离家了想念家人。只要回到家,总有一种熟悉的气息让你安定下来,不再焦虑或躁动,只想安静地等待属于你自己的那一碗饭被端上来。而立也好,不惑也罢,这一刻统统变成一个孩子,手里的筷子就是一生的标尺,嘴里嚼着什么都心满意足。
  后来,家里餐桌上的菜样式少了,味道也淡了,吃的人也少了,而奶奶眼睛看不清了,耳朵也听不见了,她不知道,在他乡的我多想吃一口她做的菜。
  是否早已经厌倦了生活的几点一线,只不过所有坚强的理由只为以后在月底那或多或少的工资单上有所体现。当觊觎多年的穿越川藏线的梦想变为臆想之后,那就只能看着纪录片,聊以自慰地说着“带着眼睛去旅行”。只是这种野猪听了都不抬眼皮的话,最终是坐实了自欺欺人的“罪证”。
  我们爱旅行,却不愿迈出第一步;我们怀念故乡,却在异国他乡迷惘不肯回望。这就是我们,一群爱做梦也一直只是在做梦的孩子。
  《舌尖》名为介绍美食,实则勾勒众生。人民共同的记忆创造了全中国数不胜数的美食,让全中国的菜谱成为另一部理想与现实交相辉映的史书。它最复杂,也最简单。我是个容易入戏的人,片子里所呈现出的风土人情与父辈们的生活点滴总会不经意间戳中我的泪点,因为在那里有祖先、兄弟、姐妹以及自己。正是《舌尖》系列的曼妙,让观众在真实和虚幻中不能自已,且心甘情愿地不可自拔。在纪录片的痕迹中,也分明是读出了对于普通人的尊重。这份情谊,也随着五谷杂粮的浸透,人间烟火的渲染而沁出。
  四五月的南京春暖花开,在那排毕业启程的行囊里,斑斓的青春涂鸦将永不褪色,而我,也将带着思念欣然上路,心生呼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