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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东医科大学 - 《广东医科大学报》

粒粒珍惜 节俭最美
——我家的“光盘”故事

作者:外国语学院 宁静    
2020-10-15     浏览(171)     (0)

  我出生在六十年代末的陕西农村,父母在城镇教书,我跟外公外婆长大,整个童年都在农村度过,虽没挨过饿,但也经历了艰苦的生活。
  今年新冠疫情蔓延,粮食安全成为世界关注的问题。习近平总书记多次强调,坚决制止餐饮浪费行为,切实培养节约习惯,在全社会营造浪费可耻、节约为荣的氛围,开展“光盘”行动。
  我理解这个“光盘”,是指不要剩饭剩菜,浪费粮食。然而,这与我脑海里浮现出的“光盘”却完全不是一个概念。小时候,大人们吃完饭会“舔碗”,小孩子们不仅“舔碗”,还“舔盘”。冬天,孩子们各自端个碗,一溜排站在门前“晒暖暖”,吃完“舔碗”,比赛谁舔得能照出人影来,投身其中,陶醉其中,玩得不亦乐乎,那时的欢声笑语犹在耳畔。
  七十年代,北方孩子早晨五点半披星戴月到校上学。书包里揣一块冷馍馍。常年吃小麦面和玉米面混合制作的馒头、纯玉米面“粑粑”,都是粗粮,夏天还好,冬天又硬又粗,跟石头似得,口感极不好。只有过年的时候,全家才能吃到上等白面做的面条和过年特有的小馒头。那种小小的,头顶印着喜庆红点点的馒头,真是人间美味啊。因为父母在外工作,外公在农村做事卖力,工分挣得多,所以我们家条件算好,白馒头可以吃到正月十五。很多人家,吃“白面”的日子维持不了几天,就要改吃“玉米渣子”,不知怎么那么多粗粮,一年盼不到头,所以说:“小孩爱过年,大人怕花钱。”
  除了玉米这种粗粮,我还吃过两种农村孩子吃不到的粗粮。转学跟父母上学以后,吃“商品粮”,是粮店供应给城镇居民的“好东西”。一种是“豆面”,一种是“大红扁豆”。那种豆面,一股豆腥味,做了馒头吃不下去,做了面条调了味也难以下咽,我们家孩子都不想吃。“大红扁豆”口感极粗,据说是喂牲口的,母亲为了让我们吃下去,煮好豆,捣成泥,加白糖,蒸成豆包,可真心不好吃啊!我到现在想起来,都不想吃。
  如今生活好了,为了追求健康,提倡吃粗粮,酒店也投人所好,推出“大丰收”、窝窝头,我不爱吃;普罗大众已经完全不稀罕白面馒头,但我真心会惦念。小时候吃“粗粮”吃伤了,“细粮”便成了终生念想。
  在外婆家的时候,我会去捡麦穗、捡豆子、挖野菜、打猪草。记得有一年,我捡了一个夏天麦穗,人晒成了煤球,交给生产队,领到了两毛钱,二十个一分钱镚的钢儿,觉得可多,乐得欢天喜地。攥在手里,出门去玩,一会儿功夫就丢了,那两毛钱是我这一生最贵的钱。
  生产队种豌豆,派专人看守,小孩子垂涎三尺,也吃不到那个人间美味。豌豆收割以后,如果下了雨,小伙伴们就赶紧呼朋唤友去捡豆子。雨后,豌豆被泡胀变大了,我们一粒一粒捡回来。“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这个诗句,我和小伙伴们有着切身感受。
  我们也捡地藓,挖野菜,我认识并钟情于各种野菜。念大学的时候回家,还去挖野菜,感觉回到了小时候,那种感觉特别好。
  小时候打猪草,在野外吃各种野果子,什么野木瓜啊,黑豆豆啊,有点甜味的,都往嘴里塞,有时候到悬崖上去采。生活太艰苦,小孩子们真是馋疯了。所幸没有误食中毒,也没摔伤摔死。
  每年喂大一头肥猪,卖了钱,外公就带我去县城的食堂,买一碗甜的白米稀饭,里面有百合,他不吃,看着我吃。还买一根甘蔗,作为我一年劳动的奖赏,年年如此。
  有一天,我去打猪草,碰到大人去犁萝卜田,我便改变主意,跟在牛后面捡翻出来的萝卜,一个下午捡了一整篮,很有成就感,回家路上非常开心,感觉落山的太阳都特别漂亮。
  我有劳动习惯。跟父母回城镇以后,我还会去捡麦穗,捡豆子,而且收获颇丰。邻居当老师的阿姨夸我勤劳,很羡慕我父母养了这么乖的孩子。
  多年后,听到家在县城的初中好朋友,说她小时候饿肚子,我可惊讶了。后来还听到有高中同学讲,他们小时候在农村也饿肚子,我更惊讶了。
  虽没饿过肚子,但艰苦的经历养成了我节俭的习惯。我对物质生活欲望极低,很容易获得满足感和幸福感,我认为这是艰苦年代给予我的终身馈赠。
  身教大于言传。我根本不需要教育孩子节俭。因为国家的发展和我们的奋斗,我的孩子过上了很优裕的生活,但她从来不会剩饭,可以少吃,不能浪费,我认为“剩饭”是很没有教养的行为。外出就餐,我也常常会清盘,把剩的肉和骨头带去给流浪的猫猫狗狗们吃,完全不会感到尴尬难为情。人有恻隐之心,关怀各种生灵,也是极美好的。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兴家犹如针挑图,败家好似浪淘沙。我国有14亿人口,随意挥霍浪费,即使金山银山也会吃光挖净。我国还有551万贫困人口,怎能未富先奢?在疫情的特殊时期,让我们行动起来,响应习近平总书记的号召,厉行节约,反对浪费。这个年代,我们不需要“舔碗”、“舔盘”,但提倡大家“光盘”,粒粒珍惜,节俭最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