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曾用碳条丈量阿波罗的鼻梁而石膏碎屑落进马克杯底成为早课拿铁的拉花水彩盒里的普鲁士蓝总在雨天膨胀像一封被反复润湿的情书洇透了亚麻布的经纬油画刀刮去的不仅是错误的构图还有某个黄昏突然溃堤的光谱——当夕阳把画架浇铸成青铜纪念碑版画工作室的滚筒碾过青春的三原色印出深浅不一的年轮最暗处藏着我们用松节油洗去的指纹最后一次整理画具时发现调色刀缺口卡着半片干枯的樱花它比所有习作更接近完美的构图保安大叔在登记簿上记下我们离开的时间墨迹晕开如一幅未完成的水墨空白处题着:请保持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