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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安财经大学 - 《西安财经大学报》

【絮语】

藏在核桃里的牵挂

作者:法学2204  谭秋丽    
2024-01-27     浏览(62)     (0)

谭秋丽 摄

汉中地处陕南腹地,因“汉水”流经此地而得名,自古就有“天府之国”之美称。受其地理位置、气候、土地条件的影响,山区多以种植茶叶、板栗、红薯、土豆等农产品为主。除去家庭生活所需之外,大多流通于农贸市场以换取部分收入。九、十月大部分农产品开始进入成熟期,板栗、花生、玉米等一一进入市场,当然了,还有那摊贩扯着嗓子吆喝的核桃。

外公家老屋的庭院里就栽种着核桃树,栽种着两棵从山上挖来的野生核桃树。抱着由它们任意生长的想法,外公并没有过多的关注它们是否结出果实。后来,它们在那片土地上努力的向上生长着,枝干不断向四面八方延展。在一个午后,我穿梭在稀疏的竹林里捉取那叫声此起彼伏的知了。循着声音,我看到了一只栖息于核桃树上的知了,等到真正上手捉的时候,它早已逃匿。突然,一个藏在树干枝叶间的果实映入了我的眼帘。“结果了,结果了,外公核桃树结果了。”我跑着进了屋里,想要第一时间把这好消息告诉外公。外公看着我满头大汗,担心地说:“你这孩子,慢点啊别磕着了。”外公随着我一道儿去看了那挂在树干上的核桃,小小的还没有个鹌鹑蛋大呢,数了数,大约也就十来个核桃吧。

时间一天天过去,我每天清晨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数核桃。“这个是我的、那个是外公的、旁边挨着的是外婆的、舅舅的是这一个……”在我一日又一日的念叨声中,核桃果实越来越大。趁着外公去地里干活,我拿着杆子敲落一个。用石头砸开核桃绿色的“外衣”,取出了果实。接着又拿着小钉锤敲碎了坚硬的核桃壳,剥出了白色的核桃仁。等不及和外公共同品尝的我,三下五除二的将核桃放进了我的嘴里,一嚼涩涩的,连忙“呸呸呸……”等到外公回家看着我那“作案”的黑乎乎的小手,想也不用想地便明白我摘了核桃。“你个小馋猫,核桃还要等等呢,等到中秋节左右就可以吃了,摘早了可没法吃哟!”外公拿着肥皂洗着我那黑乎乎的手如是说道。秋风拂过田野、山涧,树叶发出簌簌的响声,叶片逐渐脱落。等待几个月之久的核桃果实终于成熟,中秋节这天外公拿来杆子一一敲下。赏着月亮,我等到了果实的成熟,外公等到了一家人的团聚时刻。

我爱吃核桃,尤其爱吃从树上采摘下未经晾晒的新鲜核桃。国庆假期回家后,我向母亲抱怨着学校周边的水果店核桃价格太高。第二日一早,我便听见楼下电动车响的声音,不用想母亲肯定给我买核桃去了。果然11点左右,母亲提着满满一大兜核桃、桔子还有我那爱吃的鱼回来了,一大兜的核桃,七天里大多进了我的肚子。快到收假的那天,我和朋友一起赶往车站,母亲也要坐车到城里去办事。途中她给我打了几个电话,让我到中原城车站等她,说要给我买点核桃带走。我左等右等不见她来,等到了和她一起出发的舅母和叔叔,侄女嘟囔着“婆婆去给幺幺买核桃了”。原来母亲提前几站下车了,我不时看着手机时间又焦急的瞅着街道查看母亲是否来了。一位穿着米白色衣服的人小跑着,是的那是我的母亲,提着一袋核桃跑向我的母亲。走近一看,不止核桃还有大枣、葡萄、黄桃等,母亲将它们一一装进了我的书包,还未来得及说几句话,车来了我得走了,身后母亲的身影越来越远,直至消失不见。

小时候很多的事大多已没了记忆,唯有那段和外公打核桃的记忆恍如昨日时不时地浮现于我的脑海之中。各种原因,后来便再也没有和外公中秋一起打核桃的机会,但每年我总还是能如愿吃到外公特意留给我的核桃。小时候不懂事,总是笑母亲矮。可就是这样的她,利用休息时间为我摘来了一口袋又一口袋的核桃,就是这样的她,一路小跑着赶在我回校前为我买来了那沉甸甸的核桃。外公和母亲都是不善表达的人,但是他们却将爱与牵挂融入了行动中,融入到那一个又一个进入我嘴中的核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