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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州大学 - 《温州大学报》

在台湾游学的日子

作者:人文学院 林子雅    
2018-05-30     浏览(131)     (0)


  我拘谨地握着行李箱的拉杆。车前的路向右拐了个弯,昏黄的路灯下,行人的影子被拉得修长。
  初次见面,多谢关照
  抵达台湾时,天已经黑了。在捷运站与温大校友分开后,我便独自踏上了开往国立中央大学的巴士。臃肿的行李箱限制了选座,我便挑了一个最前排的位置。车上只有些许乘客,坐得零零散散,一点声音都没有,拖着行李箱走了一路的我,觉得此刻疲惫的喘息声都过于嘈杂。巴士开进了校园后就变得很慢,我突然发现车内的路线图没有标明“中央大学后门”这个站点,后背猛地起了一身冷汗,心想万一不能和对接的学姐顺利会面怎么办?我赶紧问司机师傅后门在哪里,他转头看着我,应该是听出了我的大陆口音,笑着说:“别急,还有两站呢!”我刚想说声谢谢,突然从斜后方传来一声“待会到站了,我叫你呐”。我猛地转头,只见一位阿姨笑着对我点了点头。我在内心“哇”了一声,难以置信地望着她带笑的慈眼,红着脸说了好几声谢谢。
  最乐不过,大快朵颐
  在台湾的第一个周末,我去了台北。下午逛的西门町是台北西区最重要的消费商圈,道路两旁的屋宇鳞次栉比,人潮如织。当我们走到巷口时,一家人气爆满的冲绳日式碳烤麻糬勾走了我的魂魄。只见手臂印有万字符的小哥把条状的白色麻糬放在烤架上并翻转竹签,待麻糬膨胀且略呈淡黄色,飘溢出淡淡的奶香味,发出诱人的滋滋声时,就开始加酱了。我点了一份听起来就很好吃的醍醐照烧味,在等候时,幻想着吃完这份麻糬会不会有醍醐灌顶之感。小哥将烤好后软塌塌的麻糬盛在纸盒里,淋上一层偏甜的日本酱油,再撒上满满的柴鱼粉和海苔粉,一口咬下去温热的麻糬富有嚼劲,糯而不腻,粘着的酱和草绿色的海苔粉在口中融化,像是含了一口甜甜的海洋。
  吃吃逛逛,终于盼到了晚上。夹在日本大叔和韩国阿姨中间,我们好不容易挤到了士林夜市,开始“大开吃戒”。首先是照烧美乃滋味的章鱼小丸子,老板把完整的小章鱼塞进丸子后,拿出一根橡胶管子,里面喷射出形如煤气灶的火焰,章鱼足在火烧下恣意蜷曲。待其略有焦味,再铺满芝士条,在高温下芝士拉成丝,观客的口水则淌成河。除此之外,当然还有外皮酥脆、入口鲜嫩、肉质弹牙的章鱼足烧,口感香醇、内馅香滑的蚵仔煎……
  文以载道,歌以咏志
  国立中央大学师资力量雄厚,学术氛围浓厚,经常召开国际性的学术会议,老师们也很注重培养学生的学术思维。我喜欢的刘德明老师,就经常和同学们探讨中国传统文化的相关论题,比如批判《史记·孔子世家》所提到的孔子删诗的问题,他还经常让我们在课后阅读一些前沿的学术论文。上了一学期的《国学导读》,我觉得不仅仅是在知识层面习得了大量的国学知识,更是培养了敢于批判权威的精神:史学不是历史,史学大家司马迁讲的话也有可能因主观狭隘而存在缺陷,我们要敢于批判不合理的权威。
  除了幽默风趣的德明老师,我最喜欢的便是上《诗选与习作》这门课的李宜学老师。虽然竖排繁体的教材一开始真的让人很头痛,但老师的人格魅力始终吸引着我。他端庄清瘦,温文尔雅,是古代翩翩君子的模样,讲起话来非常温柔,有条不紊,让人非常舒服,独出心裁的吟诵更令我印象深刻。添字联句大概是他特有的习惯,往往于一句之首添上“我”或“是”等字眼,两句五言诗往往读出十一二字来。如“自君之出矣,(是)明镜暗不治”,又如咏谢朓的《晚登三山还望京邑》,读作“佳期怅何许,(我)泪下如流霰”,初听只觉有趣,而后便觉得另有一番滋味。
  
台湾南部垦丁的海最美,湛蓝的海洋深幽而凝重,偶尔有几艘货船发出幽幽的淡光。它安静地横卧在世人面前,像是睡着了,蓝白色的海浪像是打着呼噜,一吸一呼,吞吐着柔软的沙滩。去台湾交换学习半年早已结束,可当我翻阅着昔日的照片,总以为有些事情从未离我远去。